第三章杀机青年
王府被扫荡的消息,传出之后,刘家兄弟二人坐不住了,得到消息后,告别师傅连夜返回临沂,跟着逃荒的人逆向步行。
年12月20日,日军骑兵、步兵多人袭击渊子崖,该村群众不分男女老幼,同仇敌忾,以土枪、土炮、大刀、长矛、锄头、菜刀等为武器,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,连续打退敌人6次冲锋。这场战斗最终以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旅五团和县委、区委一部分武装赶来支援,将日伪军击退告终。
等东发兄弟两人反回王府老家时,看到亲人已被掩埋,两人悄悄归来,又悄悄离开,化妆成流民,昼伏夜出,寻找机会复仇。
那个年代,三个日本鬼子带一群日伪军就能统治一个村庄,刘东发感叹中国何其悲哉?日伪军之前是土匪、流氓或国民党残余部队组成,还有投降的汉奸政府的国民党军队组成。
第一晚上干掉了两个村庄的日本鬼子,每个村只有两个日本鬼子,其他都是伪军,开始斩杀日本鬼子,鬼子习惯了很行霸道没有防备,之后就比较难了!这个地方鬼子有了警觉和防备,就换地方,到了另一个县里找村庄,白天要饭踩点,有时候一周才行动一次,就这样过了两个月,杀了17个日本兵,都是日本30军刺直接斩杀!
有一天在要饭时候,被一个老叫花子叫到一边,老叫花子说:“我跟踪你们半个月了,杀了3日本鬼子,好手段!”。
这一番话,让兄弟两人感到无比震惊,秘密行动竟然在人家眼皮底下行动,要是日本鬼子早就把他们杀了,还好是中国人!
老叫花子继续说:“你们的事情,在武工队已经传开了,看长相和刘朝敏有关系吧?”两人更加惊奇不已。“你今天晚上跟着我走,带你们去一个地方,约定好不见不散!”
到了晚上10点多,老叫花子带着兄弟两人走了一夜的山路,怕不知道过几座石头山,在天亮前到了一个叫做大青山的地方,这里都是石头山,很难攀登,进来不容易出来更不容易,见到了同村的本家同宗三叔刘大海,那种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,找到了父亲参加的武工队~
在这里学习了射击训练,同其他队员切磋了必杀技及使用日军的30军刺斩杀日本鬼子的心得体会,并提出改成三菱样式的,更好放血更快,杀日本鬼子就象杀猪一样,需要快速放血而且止不住流血,流的越快日本鬼子死得越快。
铁匠快速打了一个样式,刘东发提出提出太重了,拿一晚上没有力气了,如何杀敌,没有日本军刺质量好,给铁匠出了个难题。
有杀猪工匠出身的队友提出,要短小三棱好佩戴有血槽,这样符合刚才提到的快速放血,铁匠做了样品,不容易插入猪肉身上,因为没有煤炭,靠木炭和熟铁打不出来好工具,气死铁匠了,三八大个自有日本鬼子配置,伪军不配置,三八大个步枪不容易搞到。
东发说到:“对于两三个日本鬼子就能统治一个村,实在想不通”。
老叫花子说道:“因为老百姓实现没有办法抵抗,以及不团结造成,还有为了个人利益,当了汉奸!关键原因是日本鬼子安插汉奸,村里一有风吹草动就杀人,经过几次后就没有人反对了,日本人就是靠这种方法来统治村子的。鬼子也是人,也有致命缺点,一样怕死,日本鬼子给村民制造心理恐慌,慢慢的就没有人反抗了,反抗的都白白牺牲了,不要做无辜的牺牲,我们的武器上不如人家,拿个打猎的鸟铳就和日本鬼子面对面干,等于送死,那些那拿个铁锹、榔头、头、叉子的人更不用说了,还未到鬼子跟前,就被机枪扫射而死,小鬼子再用迫击炮对村子一阵轰炸,村民哪见过这阵仗,反抗的就少了,平时品德不好的人,被村挤兑的人就有可能当了汉奸,给鬼子点头哈腰的。”
东春说道:“我们也给鬼子制造恐慌情绪,今天费县李村杀死几鬼子,明天临沂城里杀几个鬼子,让鬼子找不到线索和规律,日本鬼子就慌了,用鬼子对付村民的方式杀鬼子,以牙还牙,以血还血。”
老叫花子继续说道:“这方法,武工队一直用,日本人一旦知道武工队队员有哪个村参加的,就去屠杀该村,制造恐慌,你父亲就是有人告密,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告密者,一般秘密参加人的,都是亲戚朋友介绍,或被日寇杀了全家,有深仇大恨的人,内部不会有叛徒,即使被鬼子抓住了也不会当叛徒,这些人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,死亡对于我们来说,只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,一命换一命,多杀几个鬼子,就赚了,失败的经历告诉我,杀鬼子首先要保全自己,现在鬼子不仅派出汉奸打探消息,还有日本鬼子装扮成流民,就和你们一样混在讨饭的乞丐中,不过日本人只要注意观察还是能够认出来的,生活习惯及说话方式时间久了,就容易看出来,现在有些鬼子装哑巴,但是走路的姿势和扛枪姿势一样,能够分辨出来~~只要有机会就把他们悄悄杀了,最可怕的是汉奸,象赵二狗子这样的汉奸不可怕,大家都知道,就是一些秘密汉奸,两面派,墙头草,去告密,让我们损失惨重,前面鬼子对我们几个据点毁灭性打击,就是这样的两面派提供的信息,给鬼子告密,有的被自家人识破,被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给杀了!”
东春说道:“为什么给鬼子当汉奸呢?难道就是给口饭吃,给金钱收买?这些败类,有地主、走投无路的清朝遗老、土匪、流氓?”。
武工队的王麻子就烦了,说道:“土匪也有好的,之前老子就是占山为王,鸡鸣狗盗事情未少干,都是打大户、地主、清朝贪官污吏而已,被逼上梁山,老子还上过洋学堂呢?被迫做了胡子,还有自己的名号呢,山东的响马,沂蒙山的土匪,四川的贼,专干坏事,专门对付地主和贪官的。越是被官府通缉的土匪,大部分是好人,不被官府通缉的土匪,大部分是坏人,和官府蛇鼠一窝!做土匪做久了也有心得体会的!真土匪职业土匪刘黑七,实属可恶!把响马这一行干绝户了,我们迟早要杀了刘黑七!”
刘黑七是个职业土匪。原名刘桂堂,山东费县(现属平邑县)人。
据有关资料记载,仅年至年4年间,光是沂蒙山区被刘黑七匪徒抢劫的村庄就有多个,烧毁房屋20多万间,杀害群众0多人,先后制造了白马峪血案,杀害人;南孝义惨案,杀害人,抢走未出嫁的闺女15人;大泗彦村劫难,屠杀人。
…
年日本人就占据临沂、费县、平邑、蒙阴、沂水、莒县等地,到年疯狂的扫荡。
年3月24日,日军从徐州、济南、费县、临沂、枣庄等地纠集多日伪军分8路“扫荡”抱犊崮抗日根据地。八路军鲁南部队采取灵活机动战术,跃入敌后,展开反“扫荡”。
年5月至6月,日军对沂蒙抗日革命根据地进行麦收“扫荡”,临沂、葛沟、河阳之日伪军多人分4路侵入沂临边县,建立据点控制了沂河两岸的平原交通线。5月,八路军鲁中部队与地方武装配合,拔掉了数个日军据点,毙敌百余人。
日本鬼子计划在夏天庄稼未形成天然青纱帐之前,消灭八路军和敌后武工队等主要抗日力量。五月底六月初的一次鬼子进攻血洗城子村,让百姓看到了日本人是如何对待日本人的,为什么说日本人是没有人性的鬼子呢?
血洗城子村,没有来得及转移的村民和牲口,全部被屠杀,屠杀之后还用刺刀再补上一刀,这就是日本人,大部分日本鬼子也是20岁上下的年轻人,残忍之罄竹难书。
有个军医看到一个两三岁的儿童还活着,就转移到日本人的军医帐篷里,医生给了检查没有大碍,也许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,饿的虚弱,就弄了奶粉给孩子吃,日本女护士米法香接过去抱着喂养,日本军官联队长小林看到后就上来扇了米法香几个耳光,用日语骂了一顿,军医上来制止,被小林踹到在地上,拔出手枪,向地上尸体打了几枪,说到你想象他们一样吗?从米法香坏了抢过孩子,用步枪挑起孩子,狠狠的摔在地上,用刺刀开肠破肚…
日本军医静若呆鸡,米法香看后傻掉了,眼里看到的只有残忍和兽性,小林说:“再救支那猪,你们就像这小猪仔一样!”
米法香哭着说:“我要向军事法庭告你们。”米法香是日本贵族阶级名门,当然有恃无恐,但是他低估了日本鬼子的心智。
小林说:“这是在支那,不是日本,你们家族管不到,你几次救助支那猪,还有一次是一个武工队队员,你不知道不怪你,但是支那猪里有些是反抗者大日本帝国的,所以不能有善心,以为我不知道,别以为你是贵族就在这里对抗我,”说完又是给米法香几个耳光。
日军军医看不下去了,说道:“战争罪犯,我会向东京军事法庭告发你们的”。
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林的军刀削去了头颅,脖子还冒着血,日本人对日本人都如此残忍,杀人如同杀鸡鸭一样,残忍至极。
米法香拔出手枪准备向小林开枪,被指挥官坂田熊二打掉手枪,小林挥刀准备杀掉米法香,忽然停下来,对坂田熊二说:“赏给你了,你该换换口味了,支那的花姑娘不如日本女人有味道…”。
米法香骂道:“畜生!全是畜生…”。
没有等米法香骂完,坂田熊二就把米法香扒光了,在日本鬼子众目睽睽之下,坂田熊二强暴了米法香,然后日本鬼子轮流强暴了米法香…
对于日本鬼子来说米法香成了军妓、慰安妇,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…,日本鬼子就是日本鬼子。
等米法香醒来的时候,是被半夜下着的小雨,淋醒了,在异国他乡,想着以前在日本的乡间别墅的日子,看着这里遍地的尸体,天堂与地狱的生活,自言自语道:“对不起了妈妈!”。然后,在大槐树下上吊而死。
第二天回来的村民把她葬在土地了,这块地之后就叫米法香,一直到现在还叫米法香…
自从赵二狗子做了汉奸之后,发了财,敲诈几个大地主,进王府王家如同进自己家一样,能搜到的、能搬走的都搬到自己家里去了,自己的老爹当了日本人的走狗保长;唯独不敢对谭云山家敢动一根毫米,不是不敢,上次拿了谭云山的金条,日本鬼子坂田让他双倍奉还,否则就把二狗子家产全部没收。
谭云山是个买办,替日本人办事,从经济方面把控市场,表面上对孙年博毕恭毕敬,暗地里压低、低价收购孙家土地,好像这个时候,孙年博看破了红尘一样,只要能给黄金卖土地就象扔垃圾一样,无所谓了~~~
孙淑兰在成都上大学堂了,碰到几个自己一样的有裹着小脚的大学生,多少让她感到欣慰,她不在学堂里那个唯一的怪物了。进步思想,开放的思想,仿佛让孙淑兰换了活法,感觉到自由自在,两个嫂子都有工作,是新时代的女性,不像自己的妈妈,不识字裹小脚,对父亲逆来顺受…
这几个月尤其是二哥不断给她灌输新思想,尤其是二哥给大学生讲课,每次都引起轰动,孙淑兰就想着一定要做二哥这样的人…
孙开泰看透了四大家族的嘴脸,加上他在日本留学学经济的头脑,当知道父亲的金条快用完的时候,利用自己的国民革命军军官的身份开始找地痞流氓投资最初的烟馆、甚至妓院,直到无意被太太知道了,才开始疯狂地投资敛财。
孙太太说:“你想做生意,怎么不早说,我在银行工作,对那些国民党高官知根知底,哪一家有清白的,发国难财,公私化,国家机器就是为自己赚钱的,当官不为自己天诛地灭,说的真对。”
孙太太是国民党重庆高层的国民党元老的女儿,因为孙年博捐款事件,都想巴结这个土财主,孙家的两个儿子本来就一表人才又在日本留学过,讲的一嘴流利的东洋话,自然得到国民党高层的认可,有女儿的都想与孙家作为亲家。
孙太太继续说道:“上面有四大家族,中层党国不分,收受贿赂,没有洗白的方法,正愁找不到代言人呢?开公司办实业洗白白,你想做我们一起来,如果两伙人一拍即合,岂不美哉。”
但是孙开泰的岳父不同意,因为太冒险,小人物很容易被拿来当典型,让孙开泰找个代言人,让孙开泰两袖清风,在国民党内不要发表自己的观点,左右逢源,保证一年内官运亨通…
就这样,孙开泰把孙开路和刘东元送到了成都燕大学习,让他们学习经济和政治、法律、工业等方面课程,按照孙开泰的速成培训,让美国老师职业培训他两,提出两个人两内必须毕业,实际上一年内开路和东元,已经成为成都饭店和宾馆茶楼等总经理,烟馆和地下妓院和赌场已经看不上了,退出这些行业,这些行业的老板无不对孙开泰感恩戴德,这是孙开泰的手段牢牢掌握三教九流人士,市场上一切风吹草动都会知晓。
孙开泰在老婆及岳父家的帮助下,又不断地向工商业发展,拓展事业,当然所需资金大部分是国民党官员的受贿赃款洗白而已,编制了一张巨大的网络,网络住了中下层国民党领导如何做生意。
如同孙开泰的岳父所说,孙开泰在官场没有建树,但是职务一路晋升,到年已经是原成都市市长杨全宇的副助手,因为是理财高手被杨全宇推荐给上级省主席王缵绪,雪球越滚越大,生意越来越好,生意一路开展到香港和南洋、后续到美国,为自己的今后的路都铺好了~在做生意这一块,真正理财高手的是背后的孙开阳,坐镇指挥,孙开路和刘东元负责实际行动。
孙开泰升为四川国军副军长,基本是虚无的官职,实为军统站副站长,为上将军衔,算是公司各大股东能给的最大职务了!作为代言人,也有自己的苦衷,左右逢源不发表自己的观点,什么都是生意,到后来民族工商业无所比不涉及,暗地里都是国民党高级官员搜集来的民脂民膏,在他这里过堂水洗白而已,而自己的官也是越来越大,他根本不关心官场而是关心自己的生意。不关心抗战和共产党的合作,对他来说,除了生意就是生意,当官就是做生意,只要给的足够多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,什么问题用钱就会解决问题,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。钱不能解决的问题才是真的问题。
…
年1月19日至21日,郯城战役,八路军师教导二旅在代师长陈光、旅长曾国华等人的指挥下成功攻下郯城,并乘胜连克了马头、红花埠等18处日伪据点。郯城战役共毙伤日伪军人。
…
孙淑兰在这样的环境下,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不认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了,也不认识四哥和东元哥哥了,因为他们全变了~
有时候觉得二哥是很特别的人,有人性的两面,一会好人,一会坏人;一会抓学生,一会给学生上课。孙淑兰慢慢的不住在大哥的大宅院里,住在学校宿舍里,免得看不惯~
夜深人静的时候,不知怎么的经常想到刘东发,不知道东发哥哥变了没有,身边的人都在改变,有的变好,有的变坏,但是有一点都和钱有关系,只有二哥和东元的思想有进步,经常给自己上上课,建议读的书籍。
年暑假,孙开泰给孙淑兰安排一项特殊任务,回老家临沂孙家庄,一方面看父亲,一方面拿着党国证件,送情报,孙淑兰提出这不是特务干的事情吗?
孙开泰告诉他说:“这些人员名单都是被日本鬼子逮捕的进步人士,在临沂失去了联系,如果身份未暴露还有可能活着?负责联系到联络人,自然有人从日本鬼子和伪军那里救出来,首先要确认关在哪里?临沂还是徐州还是枣庄等周围城市,才好营救,唯一的线索断了,失去了联系,单线联络人,很多冒充的汉奸叛徒让国民党和共产党很多抗日分子失去了生命,真假难辨,这次就要你只要把情报交给代号的人即可…”。
在二哥一个礼拜的训练下,准备手续妥当,二哥安排军车及国军人员护送到河南后需要自己独自会临沂。孙淑兰来成都的时候是走了2个月,这次水路和陆上,也差不多一个月,经过河南和山东乡下遍地是要饭之人,城市里依旧灯红酒绿,有些人醉生梦死,有些人饿死在路边,不由得想起: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的诗句。
对于小脚女人来说走路是最难过的,在成都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,这一趟对她来说实属不易,还要让路人嘲笑,两个陪同的孙家用人,一个是孙开泰在成都救下的死囚,山东人吕达没有犯事被地痞流氓和警察屈打成招,对孙开泰是感恩戴德,这次护送大小姐自然是格外谨慎,心里觉得是唯一能报答孙开泰的事情,另一个是孙开泰的保镖王麻子,一家人都在孙开泰的企业做事,自然也是格外上心,一路上能抬着孙淑兰,孙淑兰还是第一次乘坐两个人抬轿,能花钱的地方自然花钱,孙家的钱不花白不花,能找国民党方便的地方就去找,无论军队还是军统站,他们两个用人也是无孔不钻,靠着通行证畅通无阻。
一千八百公里的路程,在孙淑兰的催促下,跌跌撞撞走了半个多月,算是最快的时间了。
总算到了孙家庄,一路上除了吃的就是换洗的衣服和钱财,那个年代土匪、日本鬼子、汉奸、国民党部队都会盘剥~到家里自然也没有没有多少东西,也不能多带。
孙淑兰给列祖列宗上了上了香,又给三哥烧香磕头后,和父亲好好吃了一顿饭,把这一年多的的事情都给父亲讲了遍。
然后就想起心爱的小白马,现在是漂亮的大白马了,孙年博配好马鞍子,淑兰骑上马,在院子里走了几圈。
孙淑兰这次是要完成任务的,寻找车前草把情报给他,茫茫人海谁是车前草呢?
根据二哥的指示,他只需要每日骑着白马,让孙家的用人陪着淑兰,再在大街上来回显摆就行,和父亲拜会保长和商会,越让人看到越好,淑兰心里想,这是不是让接头人主动来找她?
王大地主和谭云山见了淑兰,淑兰依据熟练喊舅舅和叔叔,心里其实很鄙视他们两个,舅舅现在窝囊到家,基本都被赵二狗和谭云山给倒腾光了~~
王大地主和谭云山心里看了淑兰也不爽,比他们家的男娃都有出息,可是现在人家女娃子是大学生,还有国民政府发的通行证,算是正式党员,谭云山自然巴结着,要是日本人走了,这不还是孙家的天下吗?到时候赵二狗子完了,我不能象赵二狗子一样完了,谭家能从清朝活到民国,钻营的事情,那自然是门清的事。
这日谭云山对孙年博说:“你家大小姐,骑白马每天招摇过市,你也不说说,那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,典型的一个红尘女人的样子?有人叫她女土匪浪蹄子,你该教育教育了!”。
孙年博说:“我可教育不了,都是跟她两个哥哥在成都学的,什么样的家雀带什么样的鸟,什么的狗带什么样子的狗儿,没有办法了。”
谭云山心里暗骂道:这不是指桑骂槐吗?老子有机会弄死你~
淑兰就这样莽莽撞撞,来来回回的在临沂到孙家庄的路上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,依然没有结果,心里甚是着急。
这日在街上骑马,碰到日伪军检查,赵二狗子说:“孙大小姐,这马不错,这是东洋马?你骑上不是东洋马子了吗?”
赵二狗子还想开荤话,这时听到一个油头粉面的翻译说道:“二狗子,孙家都大公子和二公子现在可是国民党大员,委员长见了都要嘘寒问暖?人家这是白马配兰花,是吧,孙淑兰大小姐”。
淑兰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,这是回来以后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白马兰花这四个字,没有多想甩鞭子打马跑了。
隔日,日本人检查抓武工队员,来到孙家庄搜查,刚好被日军指挥官坂田看到孙家大小姐骑马奔跑在田野上,赵二狗子对坂田说:“太君大队长,这可是东洋马,要收归皇军?”
坂田说:“不可得罪孙家,孙家还有用,让翻译官与孙家沟通收归皇军,支那狗不配骑上东洋马。就送给你了,为大日本帝国做事,你大大的好人!”
二狗对翻译官本田浩二说:“你去,你是文明人,你去找孙年博说去。”
本田浩二说:“这等事情,不是翻译官该管的事情。”
坂田生气道:“大日本帝国什么事情需要管理,你个假日本人,有一半血统是大日本帝国的,就该为大日本做事。”
本田浩二是清朝遗老谭老板的小儿子,清末谭老板去日本纳妾娶个日本艺伎本田池子,清朝灭亡后,本田池子带他回了日本~,对中日文化精通,在日本时对留学生颇有照顾,与中国留学生关系非常熟悉~,本田浩二只能前往~
本田浩二骑马追上孙淑兰,对孙淑兰说:“孙大小姐莫怕,我是按照坂田要求来没收你的东洋白马的,请你配合!”
孙淑兰说:“你是日本人?怎么知道这是日本马?”。
浩二答道:“时间紧急,白马兰花”。
孙淑兰对面前这个长相象中国人的日本翻译官充满了疑惑,不敢相信他会说出白马兰花,如果再说出马兰,就是送名单的人。
浩二接着说:“马兰,没有时间了。”
孙淑兰说道:“我是马兰!”
浩二说:“早应该知道就是你,直到看到你骑在白马上,又叫孙淑兰,才联想到,第一次见过你是你小时候刚满月的时候,不说了,名单里都是被关押在各个地方的抗日分子名单和地点,明天我把名单放在马鞍里,你让你父亲一定要在大清早拿金条找二狗子赎回白马,越早越好!谁是叛徒我不知道,坂田一样都关在牢房里,让他们摸不着头脑。但交给明白的人就能知道,但愿能帮到开阳!你要配合一下,等一下,快到你家大门口我踹你一脚,你从马上跌下来,我牵马走!”
说完快到孙家门口了,浩二一脚把孙大小姐踹下马来,这时吕达和王麻子端着枪从大门后面出来,对着浩二。
发生的太突然,时间一下子凝固了,日伪军迅速从后面赶上来,齐刷刷的拿枪对着他们两个,这时,孙年博出来,对吕达和王麻子大声呵斥,要求放下枪。
孙年博对坂田大队长和本田浩二说“对不起,太君,下人不懂事,得罪您了!”
坂田笑脸-皮笑肉不笑说道:“孙先生,近来可好,会长的位子始终给你留着!为大东亚共荣,该出来做点事情了!”
在地上的孙大小姐说:“爸爸,他们要抢我的马。”
坂田说道:“孙小姐说笑话呢?是归还大日本帝国而已!这次不去孙先生府上拜会了!”
坂田手一挥,日伪军继续向下一个村庄走去。
赵二狗子牵走白马,对着孙年博伸出两个指头,意思是想要回白马,拿两根金条来换,每次赵二狗都是这样要挟孙年博,能从孙家敲诈出钱财最好,马对赵二狗来说是累赘,还得喂养,关键是只有日本军官才能骑高头大马,自己也不敢骑上去,说不定哪天被日本鬼子牵走了,岂不是马财两空,赵二狗心里寻思着,马如何变现?变成金条才是最好的,乱世的金条,盛世的古董~
扫荡回来后,本田浩二直接把马牵走了,赵二狗子也不敢讲话,低声说道:“这是皇军赏给我的,不是给你的。”
本田浩二没有答话,把马栓到自己的营房前,给马吃草洗澡,让赵二狗子给马洗澡,并说:“要是洗不干净,就毙了你二狗子!”
二狗子知道本田浩二不敢杀他,但是保不准至少人家是一半日本人。二狗子只好给马洗澡。
孙淑兰找父亲说道:“要把白马要回来!明天早上就去要回来。”
孙年博说道:“兰儿,你知道吗?二狗子那两根指头是啥意思,要的话就需要给他两根金条。”
淑兰道:“这赵二狗子狮子大开口,两根金条,能买几十亩地呢。”
“兰儿,你长大了,你不知道,谭家和赵家从我们这里拿走了何止两根金条,贱卖土地等等,加来至少多根了,不给抗日的早晚也被这些狗日的弄走了,你舅舅家被赵二狗子和他爹全部搬空了,要不是这些委员长发的奖状和你两位哥哥,他们一样会这样对付我的。”说完老泪纵横~~~~
淑兰说:“这可是大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爸爸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我,都是给四个哥哥送礼物给我!”说完就抹眼泪哭了起来。
孙年博只好答应了,孙年博心里想两根金条不值得。
孙淑兰心里觉得两根金条值得。
在孙淑兰的一再要求下,明早一早就要去找赵二狗子兑换回来白马。
翌日早清早孙年博还是在坐上了管家孙二驾驶的驴车,和淑兰一起前往临沂城里,找到赵二狗子,要求兑换大白马。
赵二狗说:“不好兑换了,被浩二看上了,昨天就把大白马牵过去了!说的真的,这可不敢诳你们”。
淑兰故意激将:“这点本事也没有,还号称是做二狗子都要做第一名的,这点本事都没有,我看着两根金条直接给本田浩二算了。”算完拿出金条看了看。
赵二狗看到金条两眼放光,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,立马要拿金条。
孙年博拿出一根给他,说道:“马儿到了,再给一半!”
赵二狗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拿了一根,急忙向浩二的住处走去,远远的就看到浩二正在按马鞍子,准备要骑马外出,赶忙上去,对浩二说:“这马值几个钱呢?”
浩二说:“也就五个大洋吧!”。
赵二狗说:“给你一个金条,孙家给的,这马是孙大公子送给孙大小姐的生日礼物,出大价钱赎回呢?给你,就给还给他们吧,反正这马太君不是说送给我了吗?你的一根金条,给你!”
浩二说:“会算账的二狗子,这么慷慨,恐怕不是一根金条吧,至少两根!”
赵二狗说:“回来请你喝酒,你等着!马上回来!”
赵二狗于是直接牵着马赶紧走了,来到自己的住处,交给了孙家父女,拿了另一根金条,找浩二,请浩二到酒馆喝酒去了,对日本人不敢食言,浩二虽然是半个日本人。
孙淑兰拿到马后,立马翻身上马,一路狂奔,回到孙家庄,卸下马鞍子,翻遍了,也只有一枝钢笔,再无其他,翻遍了没见到马鞍子上有字,什么都没有。
下人保镖王麻子说:“大小姐找什么呢?”
淑兰答道:“看看有没有日本人的虱子或脏东西在上面。”
王麻子接过去翻了几遍说:“没有什么,上次我洗的很干净,没有什么,都是原样。”
孙淑兰听到这话放心了,现在两份名单都在自己手上,如何找到车前草,在心里嘀咕着。
孙家大小姐的白马被日本抢走的事情,昨天就传遍了临沂。
又到了孙家开仓施粥的日子了,这天孙淑兰一大早就忙碌起来,准备小米和高粱、黑豆、黄豆、小麦、小麦麸和地瓜干等,凡是能煮的家里有的大杂烩的煮起来,给附近的穷苦人家和流民解决一天的吃饭问题,一个月三次,因为夏天,能吃的树皮基本被吃了,不能吃的柳树和杨树、松树等嫩牙也被吃的得差不多了…
早上到晚上流水席,排队每人一碗稀汤,因为穷苦的人太多了,每当到了放粥的日子就象年景好的时候赶大集,人山人海,不过现在都是各地赶来的流民和难民。
到了下午,淑兰感觉很累,也很快乐,终于可以做一点乐善好施的事情了,还有一点成就感,忽然明白了,为什么附近村民都不是狠恨孙家,而对王家和谭家恨之入骨;也许这就是父亲还有一点仁慈吧!
孙淑兰不断地盛饭,不知道打了多少碗了,就在自己累的时候,准备自己也吃一碗的时候,一个老乞丐上来说:“大小姐,能给俺吃一点吗?”
孙淑兰看了说:“老伯,可以啊”。
就把碗递给老乞丐,老乞丐接过碗同时在孙淑兰手里放了一根草。
孙淑兰看了看手里草,心里一惊,这种草是草药车前平,莫非眼前的老乞丐就是要接受名单的车前草。
老乞丐说自言自语低声咕噜到:“白马兰花!”。
这是孙淑兰第二次听到有人叫她白马兰花。
孙淑兰自语道:“一老丈”。
老乞丐道:“马兰”。
淑兰答道:“车前草”
也许是马兰第一次尝试到成功的喜悦,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,这一高兴地表情,差一点给她带来灭顶之灾。
不知道谁喊了一声,有人日本鬼子,就听到一阵枪声,双发打了起来。
突然化妆成乞丐侦查的日本鬼子,向老乞丐和孙淑兰投出了三颗手雷,一颗离着孙淑兰很近。
说那时快,吕达看到后飞身扑上去用身体压住手雷,被手雷炸碎了,孙淑兰也受了伤倒在地上。
人流飞快的四处奔跑,场面混乱,东发冬春兄弟是这次负责保护老乞丐执行任务的,东发冬春打死了两个拿枪的日本鬼子特战队员,投掷手雷的三个鬼子两个被王麻子当场给枪毙了,另一个被混乱中的流民给打死了或踩踏而死,在大量的人流面前,日本特战小队5人就这样被消灭了。
听到枪声和爆炸声的的大量日伪军向这边赶来,流民四散跑路,东发背起马兰,东春背起老乞丐,王麻子背着枪,一起向山林跑去…
不知道跑了多久,直到跑不动了,才停下来休息一下。
刘东发想不通,要找的马兰就是孙淑兰,地主家的大小姐。
马兰胳膊受了伤,被手雷爆炸炸碎的大铁锅碎片击中胳膊,生铁片还钳在胳膊手臂上,失血过多未苏醒,东发给淑兰简单包扎后继续背着淑兰向大青山跑去。
孙年博看着满地的尸体,在尸体中寻找孙淑兰,看到吕达的头颅和衣服,差一点昏死过去,心想凶多吉少,他知道吕达是大儿子的保镖,吕达前天吃饭时候还有说有笑的,还提出愿意用生命换取孙开泰的生命,一命换一命,一辈子都保护孙开泰。没有找到王麻子,心中还有一丝希望,希望淑兰还活着,要是活着到哪里去了?死了,难道都在这些尸体里面吗?
坂田赶来,看到5个日本特务都死了,心中非常不满,他的计划落空了,诱敌计划落空了,没有抓到一号一老丈,还搭上了5个日本特务,能说中国话的日本特务。
气急败坏的坂田,就下令把这些尸体全部烧了,孙家以后不准再开粥场,否则就没收孙家全部财产,灭了孙家,狐狸尾巴终于暴露了本来面貌,日本鬼子已经把孙家挖的差不多了,能抢的连地里庄稼的都已经抢过了~~~
孙年博,抹着眼泪,哭道,我的淑兰啊,孙家的人以为孙淑兰在这些尸体里一起火化了。
…
等孙淑兰醒来的时候,医院了,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,这里都是石头山、简单的家具说不上是家具,都是就地取材制作的,这里是大青山抗日根据地。
医生说:“你昨晚失血过多了,多亏血库同志给你输了血,这是他这个月第三次给别人输血,他是O型血,所以别人都叫他血库。”
马兰说道:“我要见见他!”
护士说道:“就在你旁边,这个月输血过多,现在低血压,要休息1个月才能复原。”
马兰回头望去,这不是东发哥吗?用手触摸东发哥脸庞,对医生问道:“感觉怎么没有呼吸?”
医生答道:“输血过多,低血压阶段,呼吸微弱!不要打搅他,让他休息吧,需要好好休息几天,睡几天,吃好喝好!”
这时,护士姐姐二丫,拿来小米饭伴着红糖递给淑兰说:“你先吃吧,补补血。”
马兰说:“先给东发哥吃吧!”
护士姐姐说:“你认识刘东发!”
马兰含着泪答道:“小时候要不是东发哥我就被狼咬死了!这次又是他救了我!”
护士姐姐说:“你先吃饭吧,东发估计中午才能醒来,上次受伤,三天三夜才醒来,人家命大着呢!”
马兰道:“为何受伤?”
护士姐姐说:“要炸掉攻破鬼子的炮楼子,没有炸药了,就用辣椒面燃烧后,扔进日本鬼子的炮楼子里,让炮楼子里面的鬼子受不了,鬼子出来,看到东发哥,就打起来了,结果东发受了伤!这是三个月前的事情,现在好了!”
马兰说:“东发哥好样的!任何时候都勇敢,能打狼、能打日本鬼子!”
马兰忽然想起老乞丐来,问道:“老乞丐呢?我有重要事情还未给他讲!”
护士姐姐说:“老乞丐?你是说我们侦查营营长吧,在开会呢,我已经通知他了,他告诉我,让你先休息吃饭,他开完会再过来看你,昨晚和东发在这里看了你一夜!”
马兰答道:“不,我想现在就要找他。”说完就起身向外走。
这时走进一个干净利落的中年人,虽然穿着粗布破旧但很干净的八路军服装,依然显得高大挺拔,护士和医生马上站起来给敬礼!马兰看这个人有点熟悉,在唐突之间不知说什么好,脱口而说:“车”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,突然意识到就是自己处理不好才导致大家受伤。
营长说:“是的,刮了胡子,洗了澡,换了衣服!就不认识了!带你去见一个人!”
孙淑兰看着面前的营长,营长和胡子拉碴的老乞丐形象判若两人,要不是眼神确认,还真难把这两个形象联系起来。
营长带着马兰到了一个帐篷里,见到一个首长,营长说:“这就是你口中的一老丈,倒过来就是张老一。我是车前草!”
马兰长长舒了一口气,从腰带边上撕开一角取出钢笔,说道:“这是浩二给的说是关押各抗日人员名单的地址。另外一个名单是口述,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,全部是数字,我可以背出来,也可以默写出来,现在右胳膊受伤不好写字,我就背出来吧!”
首长和营长感觉很神奇,这一组数字不知道对不对,小姑娘不会不记错。
看到两人怀疑的表情,马兰说到:“我自识字开始就喜欢背诵,但是这么多数字我怕记不住,我能背诵全部宋朝刻板的三字经,我就把数字拆分成两位数字,按照三字经字数的顺序对应汉子形成另一篇不知道何意的文字,我也背出来,两个可以互相应对错,我小时背了很多古文不知道什么意思,对我来说背诵这些杂乱的文字就象背诵古文一样,我怕记错了,你也可以记下来,找来宋代刻板的三字经对照,对比,把字的顺序和这些数据相互印证!”
首长听后,说道:“真乃天下奇才女子,天生的莫斯电码!”
营长把钢笔拆开从笔筒夹层里找到一页纸…
马兰说到:“我的任务完成了,轻松多了,要返回成都给二哥复命!二哥说我完成使命可以救很多很多人,救很多很多抗日分子!”
的确,能救很多人,口述电文很快翻译结束,两个名单一对比,比对完就推算出来叛徒被坂田转移到徐州日本人的监狱保护起来了!
医院后,医院看着还未醒来的东发哥哥,东春看到孙淑兰说道:“真没有想到你就是要找的马兰!”
马兰这时候全部主力都放在了刘东发的身上,好像没有感觉到东春的存在。孙淑兰看着东发默默的流泪。
东春继续说:“我哥不愿意娶你,因为你是地主家的公主,大家闺秀,小脚女人!你不愿意嫁给我哥,因为我们家穷的要死,何况是我父亲和你父亲赌博把你赢来的儿媳妇!”
孙淑兰没有搭理东春,只是默默流泪,其实孙淑兰这时心中已有所属…
马孙淑兰心里在祈求上苍,让刘东发赶快醒来!
首长把铲除叛徒的任务交给武工队,营救行动救出了大部分同志,个别同志因为折磨和殴打,伤痕累累,太严重,在营救中不方便行走,为了不牺牲更多人,拉响手榴弹与鬼子和伪军同归于尽…
也许这就是老乞丐所说的我们这些队员都是死过一次的,早一点死和晚一点死,只是活的长一点和久一点的区别的深刻含义。
两天后,东发醒了,输血过多,醒来后,大口大口喝着盐水,然后喝了些谷小米汤,才常常舒了一口气,说道:“好累!全身无力!”
孙淑兰一直盯着东发看,心里甭提多高兴了,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…
淑兰说:“东发哥,你醒了,我真害怕…”说着又开始流泪,赶忙止住了,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~~~,感觉这个世界又回来了。
东发说:“你胳膊怎么样了?伤到骨头了吗?”
淑兰道:“医生说了,伤到了大血管,失血过多,把你后背都染红了,你褂子上全是血凝结的血渣,要不是你给俺输血,俺的命就没了!谢谢你,你又救了俺一命。”
这时护士姐姐过来说:“让东发先吃饭,小米饭拌红糖,补血,目前只有这个,东春这天两天到处抓鸟和抓蛇,这山里河沟子里基本没有鱼虾,这也奇怪了,鸟也少,蛇也少,这里除了石头和树,啥也没有!不知道今天,也不知道东春他们几个有没有收获,能否抓到鱼和鸟,蛇也行,能吃些荤腥,补补身体。”
东春和几个兄弟,在山里转了一晌午,除了抓到一条蛇和一条小鱼外,基本没有收获。
就在失望和无望的时候,忽然,小兄弟二娃说:“哥,快看,野鸡!”
几个人去抓野鸡,结果野鸡飞走了。
几个人只好返回营地,把一条小蛇和小鱼杀好,一起炖了给东发喝汤。
回来找老人协商,野鸡没有抓到,好不容易看到一只,怎么能抓野鸡?
老人三大爷说:“给你编个框,抓野鸡的工具,明天把框放过去?只要真有野鸡你守着半天就能抓到。老方法,这是祖传的方法,明天一大早去按照俺的方法去抓野鸡,保证能抓到。”
第二天,东春几个守了半天,果然抓到了两只,回来后,打算杀了给东发补身体,东发不让,让养起来,给受伤的的战士留着~~~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半个月过去了,东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,淑兰的胳膊伤口也结疤,开始愈合了。
经过这半月的相处,淑兰愈发感觉到东发是可靠的山东汉子,比起成都四川人来说没有他们的温柔,但是山东人的憨厚真诚,虽然粗犷,但也很细心,心想这就是我要找的男人,我理想的男人,每每想到了这里,脸上还有一阵绯红~~~
这日,营长找孙淑兰谈心,问道:“工作上的事情说完了,听东春说,你和东发定有婚约,一个不愿意娶,一个不愿意嫁,因为一个是穷小子,一个是地主家的大家闺秀,还是刘朝敏和你爸爸孙年博推牌九,刘朝敏赢来的儿媳妇。”
听到这里,孙淑兰有些不好意的,低声说道:“小时候被狼咬了,又是小脚,怕嫁不出去!听说要许配给东发哥,心里蛮高兴的!现在东发哥又救了我一命,只要他肯娶我,我肯定嫁,有时候,我觉得东发哥不愿意娶我,因为我是地主家的女儿,我父亲讲究门当户对,也不愿我嫁给他,说道赌博他们要了我们家的地,却不愿意娶我,因为我裹脚,小脚女人,不能下地干重活,我小时候就因为裹脚就自卑,心里一直怨恨妈妈,直到后来我在燕大学堂遇到几个和我一样的小脚女人,才感觉好些!有两个人还为此高兴,三寸金莲,我却坚决反对女人裹脚。”
孙淑兰巴不得把这些年被压抑的话都说出来~
营长说道:“要不我做媒,我来找东春谈。”
孙淑兰答道:“谢谢营长,我自己来说,到时请你当主婚人,我是新时代的女性,还上了大学堂,现在不是倡导,自主婚姻,我的婚姻我做主,我的幸福我把握!”
营长说:“好!一言为定,等着你们的好消息!”
时间过得真快,又半个月过去了,孙淑兰在根据地看到的是和成都完全不同的景象,这里部队积极向上,虽然艰苦,但过得快乐,成都国民党军队忙着赚钱,醉生梦死,在大哥或二哥家里当大小姐,虽然生活无忧,要什么有什么,但没有在这里感觉到的快乐,感觉到这里的人才能打败日本鬼子,消灭日本鬼子,把日本鬼子彻底赶出中国,要追随这样的人。
学习完毛泽东的《关于团结一致救国问题》,每次参加研习会,更加坚定了这种信念。
趁这次一起学习,孙淑兰终于鼓起勇气对刘东发说:“你要对兑现诺言!”
刘东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说道:“啥,俺答应什么了?俺对你发过什么誓?俺咋你不记得呢?”
孙淑兰说道:“你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?”
刘东发说:“俺记得,那是旧社会赌博的不算,俺也配不上你,看看俺穷的,俺现在只想把小日本鬼子全部杀光,报仇血恨~~~”
孙淑兰说:“俺知道,别打岔,你是不是嫌弃俺小脚,又被狼咬过,小脚女人下地干不了重活,只能干轻巧的活,用你的话说养活不了自己,俺不用你养活,俺识字,等日本鬼子消灭了,按当教书先生,能养活自己!俺就问你,你要不要娶俺?”
刘东发一时间答不上来,挠挠头,不好意思说:“俺怕配不上你,你父亲和你大哥说了,要是俺到您家提亲,不是说要灭了俺家,再说,俺爹俺娘被日本鬼子扫荡杀害了,你父亲更有理由不答应了,能作证的就是您父亲写的地契和婚约,也不知道俺父亲放哪里了。”
孙淑兰说:“这不用管了,俺的婚姻俺做主,现在是什么时代了,你这些天不是白学习了!俺只问你,你愿不愿意娶俺呢?”
刘东发说:“俺愿意,俺父母都没了,小妹也没了,俺又是大哥,要先给俺两个弟弟结婚成家,俺再成家,俺娘让俺照顾妹妹,没有照顾好!再说你三哥为了救东元弟弟,被日本人杀了,您爹还不记恨俺家一辈子。”
孙淑兰听到这里,心里暗自高兴,就说:“只要你答应娶俺,什么都按照你说的办就好了,只要不嫌弃俺,俺愿意一辈子跟着你!俺爹虽然是地主,没有你想的那么坏,没有记恨您家,还感激救过俺和四哥,要不然,四哥和俺就被狼咬死了!”
孙淑兰接着说:“营长答应俺,给俺当主婚人。俺这就给他说去!”
刘东发说:“俺想着,等把日本鬼子消灭了,俺再娶你,您觉得行吗?”
孙淑兰道:“好吧!俺给营长先说说,走,我们一起去!”说完就拉着刘东发的手向前走。
刘东发下意识把手缩回去,说:“让人看了可不好!”
孙淑兰说:“俺可不拍,你背着俺的时候,也这么想的吗?”
刘东发说:“那不一样,那不是救你来着!”
孙淑兰说:“俺身上还流淌着您输入的血呢!”
孙淑兰说完,拉着刘东发的手向军营走去,来到营长办公室~~~
营长说:“想好了,要结婚!”
孙淑兰答道:“听东发的,等把日本鬼子消灭了,再结婚,俺今天请您证明,俺俩的婚约继续有效,今天算是订婚了,约定好,营长到时候给俺俩当主婚人!”
营长答道:“好!好!好!先祝贺一下,让大家高兴一下!”
就这样两个人订了婚!约定好消灭日本鬼子后就结婚!
相聚的时间短暂,传来消息,要求孙淑兰返回成都!
这日刘东发和孙淑兰化装等天色黑下来后,回到王府,看了看家里的房子,被日本人放火烧毁的房子及院落,大部分已经化为灰烬,只有住房是土坯的,还在。
本家宗亲叔伯已经给他重新上了屋顶,房间内,只有一张床,一张桌子,四个小板凳,还有之前父母妹妹留下来的黑陶碗和铁锅,都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桌子下面,刘东发说道:“这就是俺家了,啥都没有了,以前父母妹妹在,家里挺温馨的,没得吃没得穿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,只有这土坯的房子还在,我和弟弟住的房子是木头搭建的,都烧光了!”
这是孙淑兰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,感觉不到浪漫,给的感觉是东发哥一家人真是太苦了。
孙淑兰抱着东发哥说道:“俺以后给你生孩子,重新把家再支撑起来,只要你不嫌弃俺!”
刘东发说:“咱去父母的坟头看看,看看父母和妹妹!”
两人去了乱坟岗,白天这里都没有人来,更不用说夜晚了。
孙淑兰一路上吓的紧紧靠在刘东发的身后挽着东发的胳膊,听着乌鸦叫着,虫鸣的声音,显得更加寂静和阴森。
乌云遮住明月,风吹着坟头上的青草,忽高忽低,像是有人在行走,偶尔传来类似小孩子的哭声,更是让人心惊胆战的,显得阴森森,恐怖至极。
来到父母的和小妹的坟前,两人跪下,磕头祭拜。
东发说道:“娘爷,小妹,今天俺和淑兰订婚了,就是咱老刘家的人了,俺说了等消灭了日本鬼子俺正式娶淑兰!今天您就好好看看俺俩人!”
淑兰却道:“爹娘,小妹。俺今天就嫁给东发哥了,俺可是遵守婚约的,俺是爹赢回来的儿媳妇,俺一定做个好儿媳妇;俺不在乎什么仪式,俺也不再是地主家的大小姐了,俺现在是刘家的媳妇。俺现在能读书写字,还考上了燕京大学堂,是个有文化的人了,俺以后不比男人差,俺虽然是小脚不能干推车肩挑的重活;可俺识字,以后可以当教书先生,能养家糊口,俺知道,爹和娘最尊敬教书先生,以后俺就当教书先生!俺就提一个要求,在那边爹娘一定要过得好舍得吃舍得穿,照顾好小妹,和小妹夫一家,那遍没有鬼子也没有土匪强盗。”
说完话,已经半夜了,孙淑兰看到之前有人来祭拜,还有未烧完的黄草纸,就折叠起来,说道:“东发哥,咱给爹娘小妹做个牌位,我没有做过,看过俺爹祭祀时给祖先做过,俺学着,只要咱俩诚心,爹娘和小妹就能跟着回家,咱都不在家,爹娘和小妹要常回家看看!”
说完就折叠了三个牌位,用未燃烧完的木炭棒子在上面写上名字,然后再拜了三拜,请父母小妹回家看看!
回到家里,已经是鸡叫第一遍了,不能点灯,再说也没有灯,东发把牌位放在桌子上,淑兰拿来三个碗,倒上水,说道:“爹娘小妹,俺和东发就以水代酒敬你们!等打败日本鬼子胜利了,俺和东发哥再孝顺您!还有些干粮留给您,俺留些给东发哥回去路上吃!爹娘别怪我们!”说完两人磕头,拜了三拜!
东发说:“时间不早了,要趁着天还未亮,赶回大青山,要走一大晌午的路。”
两人把门关好,东发扫干净院子,然后趁着黑夜向大青山方向走去。
孙淑兰小脚,吃不消,昨天来时走了五六十里地,已经吃不消了,小脚女人只能用脚后跟走路,要不是裹脚布厚,早就把脚伤了,现在实在走不动了,刘东发只好背着孙淑兰,一路疾走。
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,走了一半路程,刘东发也走不动了,两人找隐蔽的灌木丛休息,淑兰拿出干粮递给东发,说道:“你赶快吃了,还有一半的的路程,这两天都未正常吃饭,跑这么远的路受不了!”
东发说道:“都习惯了,打游击战,经常这样,东北西跑,每天百里地是正常的呢,我不饿,淑兰你吃!”
淑兰生气道:“你不吃,哪有力气背媳妇,你不吃我也不吃,这可是俺专门留给你的!俺的脚好了,现在我能走了!”
刘东说道:“我们边吃边走!”
说完两人分了仅有的干粮,只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米锅饼。
可能是刘东发的确太饿了,三两口就吃完了,是经常作战养成了习惯,先吃饭快!
然后背起淑兰,疾走!
淑兰趴着东发的背上,把半块玉米饼又放在手帕里包好,放在口袋里,舍不得吃!
孙淑兰想着,这种感觉是幸福的感觉,这就是幸福的味道,虽然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脚走路走的也很痛,但是能和东发哥在一起就是幸福的,幸福对孙淑兰来说,其实很简单,就是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,还有自己是小脚女人的自卑心一直伴随着孙淑兰,也许这种自卑会一辈子伴随着她!
刘东发口渴了就背着孙淑兰山间小溪旁边,一起喝水,看着水中的倒影,忽然发现孙淑兰真的很美丽,刘东发从来没有好好看看孙淑兰,一时间,看得孙淑兰都不好意了!
淑兰拿出最后半块玉米饼,对东发说道:“看你累的,没有力气了,你赶快吃了,到晌午了,还得要有十好几里地呢,不吃可背不动我!”
东发的确累了,大部分时间背着淑兰走山路,自然是很累,接过淑兰递过来的玉米饼子,东发于是又把玉米饼子分两半,一大半给淑兰,说道:“你到现在没有吃过,你吃大的,我多喝些水!这次你先吃,我再吃,否则我也不吃了!”
看着淑兰吃完,东发才吃了,然后继续喝了些山泉水。
淑兰说:“洗洗脸和脚吧,从鸡叫到现在一大晌午的”。说着就要给东发洗脚。
东发说:“我自己来,你也自己来!”
看着淑兰的小脚肿胀的红红的,脚后跟都是血泡,东发忽然觉得孙淑兰真不是平凡女子,以后要让淑兰过得幸福,不能受苦受累。
大晌午过后,终于到了大青山根据地!
刘东找来护士姐姐二丫给淑兰医治脚伤。
护士姐姐二丫说道:“大小姐,这是咋的啦,这走了多少了路,把小脚磨成这样,都是血泡,大小姐,这样可不对!”
淑兰说:“护士姐姐,以后你要改口叫俺嫂子了!昨天秘密回王府祭拜了东发哥的父母和小妹!俺跟东发成了一家人了!俺是嫁给东发哥了!还看了我们未来的家!”
二丫说道:“你真幸福,祝福你!可是你这脚十天半个月走不路了,用草药泡脚蜕皮也得半个月。你得听我的好好休息!”
二丫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东发和淑兰。
淑兰道:“看什么呢?不认识了?”
二丫说道:“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!”
王麻子早就打点好行装,但是淑兰的小脚受伤了走不了!
这时东春和东发接到任务,立马又出发了!
淑兰脚好了,等了半个月,也没有东发东春兄弟的消息,知道在外打游击,除非受伤才回来,所以医院见面。
返回成都的日子越来越近,孙淑兰没有盼到刘东发来给她送行,带着遗憾离开了大青山!
张老一也只能派人护送到了河南地界!
这次轻装简行,王麻子带着孙淑兰,一路很很辛苦,尽心尽力照顾和保护着孙淑兰。
只是孙淑兰不知道,王麻子表面上是大哥的保镖,实际上是二哥的人,这是二哥专门安排保护孙淑兰的!
没有想到,这一次和刘东发的离别,就是五年多,自古有情人伤离别,孙淑兰再次和刘东发相聚时,已经是年!这自然是后话!
…
年11月,八路军在费县新庄镇东柱子村伏击刘匪,刘黑七中弹毙命。
据记载:杀人魔鬼刘黑七从年拉杆子为匪,到年被八路军击毙,横行29个春秋,啸聚匪徒最多时达到3万余人,先后窜扰山东、河南、河北、江苏、安徽、辽宁、吉林、热河、绥远、察哈尔、山西等十几个省。
所到之处,无恶不作。刘黑七活动范围之广,经历时间之长,聚匪人数之多,作恶之深,实属历史罕见。
…
孙开路和刘东元,这日开车到重庆分公司,检查工厂生产情况,路上被国国民党军统特务盘查,发生冲突,被扣押;孙开路非常气愤,难道我的证件不好使,说要打电话给大哥大嫂,特务人员也非常嚣张,搜光了两位上身所有值钱的东西,说他们证件是假的,冒牌货!
刘东元提出:“各位爷,想要更多钱,可以让老板来赎人,只要我打个电话给老板,就有人来送钱赎我们,我不值钱,但是老板的弟弟值钱啊!”
特务张阿猫一听,非常高兴,说道:“你小子上道,来到办公室快打电话,要是耍花招当场毙了你!”
刘东元拨通了成都国门政府办事处的电话,找到孙开泰,说道:“大哥,我们被国军的特务在重庆给盘查了,要赎金,要不然就要杀我们!”
还没有说完就被张阿猫给挂断了,说道:“你说我们是军统特务,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刘东元讲道:“跟着老板做生意多年了,见到长官多了,就能看出来了!”
孙开泰心中一惊,暗自想到,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,莫非想报复我?不知道那个股东,又闹哪一出?自言自语说道:“我知道了,我安排人员来送钱。”就把电话挂了,对方早已挂断电话,孙开泰已经习惯演戏了,当官就像是在演戏,扮演着别人。
孙开泰一方面立马要求特科,检查电话从哪里打来的,一方面打电话给孙夫人。
这时的孙夫人陪着孩子在重庆岳父家里,岳父儿子生管发财,庆贺呢~~~,孙开泰电话直接打到岳父家里,找到孙夫人月梅,说道:“开路东元他们在重庆被绑了,不知道哪路神仙?请您找爸爸帮忙,先把人弄出来,不要声张,不要打扰到生意,只查到电话号码,不是政府部门的电话,根据电话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,首先人要平安,钱是身外之物!”
这个月梅也是大小姐火爆脾气,在四川还没有人这样对待张家呢!
找到父亲说:“孙家的四弟在我们重庆地界被绑架,还是自称国民党特务,开泰打电话来,要求先把人弄出来!信息只有这个电话号码。”
说完把电话号码交给张太爷,张太爷喊来儿子,要求儿子要亲自督办此事。
张大公子虽然是纨绔子弟,但是办事还是很上心的,因为老爷子还未让他办理过任何正经的事,不是不给他办正事,是他办不了!
张大公子很快找到军统人员,查清了这帮特务人员,人员混杂,有青帮土匪也有真特务,是个转包的特务批发部,什么来钱就倒卖什么?情报、人员、绑架、勒索都是家常便饭,因为他们都要靠这个赖以生存。
属下给张大公子报告,说人找到了,问要不要抓起来这帮杂碎?张大公子从来未这样高兴过,就告诉姐姐张月梅说:“姐,人找到了,要不要一起去接人,也让你在孙家人面前露一手,免得姐夫轻看你!”
张月梅叱喝道:“弟弟,你说啥呢?你以为你姐夫像你,只会吃吃喝喝?以后要跟着你姐夫多学着点!你当官不会,做生意不会,只有一个天生就会,你就会吃喝嫖赌,一应俱全,真给张家长脸!”
张月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,就象弟弟说的,这一次要给张家长脸,也不能让孙家小看张家,就继续说道:“姑奶奶我就要看看这帮杂碎,是什么人,我要亲自去接人,就请你安排好了!”
张大公子答道:“好嘞!您就看好吧!”
张大公子集结了一个加强连,看着阵仗,就像是要去抗日一样,直接开到重庆郊区,土匪窝来了,这一下土匪和特务傻眼了。
毕竟特务是见过大世面的,张阿猫笑脸相迎,上来说道:“张大公子,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小弟有什么效劳的!”
张大公子,二话不说,给副官递了个眼色,副官心领神会,上来就是对张阿猫两个大耳刮子,说道:“知道,为什么挨打吧!”
张阿猫道:“老子,不知道!”
副官又是几个大耳光,继续说道:“还敢自称老子,信不信,老子马上把你毙了。”
张阿猫道:“军爷,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,小弟愿效犬马之劳!”
张大公子道:“把你抓的两个从成都来的小子,赶快给老子送过来。两分钟不到我面前,老子一枪崩了你!晚一秒就把你这给整平了!”
这时从楼内出来一个穿军装的,李全力,此人乃此地小军统站站长,对着张大公子喊道:“我以为是谁呢?这不是张大公子吗?什么风,把您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!”
张大公子说道:“李全力,你这卑鄙小人,我今天要不是把你杀了,我不姓张!”
李全力答道:“我,是卑鄙小人,还是您是卑鄙小人吧,您玩了我老婆,还让我来买单?”
张大公子说道:“是你杀了你老婆!你挨千刀的,重庆谁不知道你手段卑鄙!”
李全力答道:“我是下三滥,但是我自爱,在方面比你好,夺妻之恨不可不报!这贱人让我沉了水塘了!可惜上次他们没有杀了你,你就诬赖是我指示的,结果我被贬到这个小地方来,说得好听一点是秘密联络点,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发配边疆,到这穷地方吃饭都困难,兄弟没有别的能耐,只能靠自己自给自足,有错吗?国民政府给的钱不够吃饭的!”
这时,张月梅在车里听着两个人扯闲篇,净说些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破事,不办正事,张月梅就从车里下来了。
这一下车不要紧,李全力和张阿猫一看,这不是重庆第一大美女交际花张月梅吗?国民大才女,以前可是新闻报纸占据头面版面的,走到哪里都是讲女权运动,解放女人,不裹脚,争取婚姻自由,张家的二号人物。权贵为她争风吃醋,坊间风月女人崇拜的对象!
张阿猫本来和张家是一个大家族,因为张阿猫为人处世贪财贪色,欺男霸女,伤害了张家的雅士修养,张老太爷认为有失读书人的体面,就把他逐出了张家的祠堂。
可现在张月梅贵为少将夫人,李全力和张阿猫一看到张月梅,立马象霜打的茄子,上来就是敬礼,道:“夫人好!夫人辛苦!”
张月梅心想,这两个怕是给孙开泰敬礼的!生厌惧色的说道:“两位才辛苦了!把我的两个弟弟,抓到那里去了,还不敢快给我送来!”
李张二人,低三下四的说道:“马上办,马上办!”摆摆手,让属下赶快把人带过出来了!
李全力唯唯诺诺说道: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,不打不相识!都怪张阿猫,最近缺少经费,想帮一票,弄点经费,给兄弟们发工资!谁知道弟兄们盯上了二位爷。请高抬贵手,在军长面前多多美言!一切都是误会。”
孙开路和刘东元被放出来之前,倒也没有受皮肉之苦,这帮特务只想绑架要真金白银,人自然是不能伤害,要万一是个硬茬,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这次就是碰到硬茬了,还好没有让他们受伤害,张阿猫心里暗自庆幸!
孙刘二人看到嫂子张月梅,老远就喊道:“嫂子,救我!”
孙开路和刘东元虽然做生意有一手,见过形形色色的人,这次被绑架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,心里自然是心惊胆战的。
张家姐弟把两位接到重庆大酒店给两位压惊!李全力和张阿喵自认倒霉,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,自然接下的梁子更严重了!
席间,孙开路说,国民党党员和通行证不好使,还是需要给身份,弄个小站长或军中少校之类的,那多有面,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情了。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张大公子说:“只有有钱,这好办!你们有钱就好办!”
刘东元说:“张大哥,这需要多少钱?我可没有,我就是给大哥和二哥办事的。”
孙开路答道:“张大哥,您开个价!”
张月梅道:“这是给你们接风洗尘,吹吹晦气,怎么就谈上买官卖官了!不说这个,好好吃,说说今年赚了多少钱!”
一说道赚钱,办企业事情,孙开路和刘东元就如数家珍的给嫂子汇报了一番,听得张大公子一捧一愣的,心想,这俩小子真有钱,不是他们两个,是姐姐和姐夫真有钱,要敲他们一笔。
吃过饭,张大公子说带你们看看重庆的风光,让姐姐先回家报平安和看孩子,实际上心里想的还是怎么卖官给他们两个。
张大公子说:“席间,你问少校军衔要多少钱?没有军功的,我听说至少需要一百根金条,有关系的就减半,象你们这样的,可以省去很多中间环节,只要我老姐出面介绍给关键部门军官认识,大概每人20根金条,就可以了!因为直接给主管长官了,自然没有算我的!”
孙开路心领神会,立马掏出两根金条说:“张大哥,这差一点被张阿猫给没收了,要不是您及时赶到,恐怕我们还继续被关押呢?这就当我们两个就救命之恩。您收下!”
张大公子虽然嘴上推脱不要,已经把金条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了!
孙开路继续说道:“要是真能办理好,我们能拿出每人20根金条来买个少校!”
张大公子说:“这事情,包在我身上,只要钱到位,军衔好办!”边说边用手搓搓,像是在点钱!
孙开路继续说道:“要是办成了,自然少不了您的,给您10根怎么样?”
张大公子说:“我们是一家人,不要见外,用不了这么多,不过我也有应酬,请上面吃吃喝喝也是正常的事情,不像今天吃饭,我姐付钱!”
孙开路说:“明天我就筹款,钱到了帮我们买官!”
张大公子说:“好的,我现在送你们回去,我去跑跑关系!”
就这样,各自打这各自算盘,三人分道扬镳!
刘东元开车,就问开路:“你那里有这么多钱买官?”
孙开路道:“嫂子让我安排了个小金库,在重庆大银行开了间保险箱存款,应急用的,都是用来送钱给管事的政府部门行贿用的,现在有多根金条,这些钱,嫂子不让大哥知道,这些钱也是嫂子给大哥买官的用剩下的!嫂子会持家,会用钱。二哥会开公司赚钱,大哥最会搞关系,弄得两袖清风,搜子说叫大哥这是白手套!有一日查贪污也不会找到大哥!嫂子真厉害!简直是女中豪杰,人美心美!”
刘东元心想,地主家的公子找了官家的大小姐,当官的都这样,让穷苦老百姓怎么活?
第二天孙开路和刘东元拜会了嫂子及张老太爷,感谢救命之恩,自然少不了花钱,又送了两根金条给张老太爷,张老太爷怎么着也不要!张大公子看到了说,应该要,一家人?说完就收走了,气的老太爷差点犯了心脏病!
孙开路私下找嫂子提出买官的事情,问道:“张大哥靠谱吗?”
张月梅道:“千万不要让你两哥哥知道这件事,否则有你好果子吃,你哥哥不让你们两个踏入国民党及军队中,是为你们好,被绑架这事情,我也觉得有个身份比较好!花钱方面,我弟弟说的也不夸张,钱是需要花的,要花到点子上,我来办,千万不要再找我弟弟了,他就想从你们这里拿些钱而已,钱到他手里就是花前酒地找女人而已!”
张月梅继续说道:“上次准备给你三哥介绍的女朋友,可惜了你三哥被日本人杀了!此女子是我成都的同事乔美娟,父亲虽是重庆银行行长,但家境一般化,金融学教授,家里都是老实人,没有什么背景,你大哥很喜欢,你大哥让我介绍给东元弟弟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孙开路:“东元哥哥,肯定喜欢,每次去成都银行都是找她,说不定他们俩早就看上了呢?只差捅破窗户纸!嫂子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个人呢?”
张月梅道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看上了的女同学,我也一直关心着的,查了他们一家,有钱有背景,和我们家门当户对,要是你娶了她,估计你管不住她的,新时代的女性,人家可是资本家的大小姐,和你比,你就是土财主!”
在张月梅的撮合下,刘东元和乔美娟成家立业,夫唱妇随生活倒也自在,只是幸福的日子太短暂!
在重庆的这段日子,孙开路和刘东元算是开了眼界,一边酒红灯绿,醉生梦死,一边是穷苦人家,饭吃吃不上的比比皆是!
每日游走在穷富之间,奔走在工厂和国民政府要员之间,不到一个月,他们买官成功了,每人花了20根金条,这些金条辗转反侧又回到了孙开泰的工厂了,成了股东份子钱,只是孙开路和刘东元不知道罢了。
孙开路自然没有忘记给张大公子的10根金条,虽然张大公子没有真出力,但是主意是他出的,孙开路认为他值10根金条的钱,主意和点子就是金钱。也许孙开路就是天生的商人!
孙淑兰回到成都后,住在学校里,继续接触进步青年,在大青山的学习让她思想进步巨大,和进步青年一比,立竿见影,同学钱小姐更是刮目相看,这两个要好的姐妹,是无话不说的小姐妹!钱小姐提出,周末带她见个人。
周末到了,钱小姐带她见的人竟然是二哥,二哥问了些关于理想与现实,如何看待国民党和共产党的看法,以及淑兰的个人理想和将来想从事的职业,谈完后没有说什么,就请客吃饭,然后各自回去了!
淑兰对钱大姐说:“你可要想好了,我二哥可是结过婚的人了,虽然夫妻关系不大好,时常吵架,但是感情确实是真挚的,不象大哥大嫂那样相敬如宾,反而我觉得,二哥和二嫂才是真夫妻,打打闹闹,依据相相亲相爱,感情稳固的很呢?你可不要自讨没趣,有钱还有修养的男人多了去了,我知道很多女学生喜欢二哥,还有人直言不讳,愿意给二哥当小的!到时候受伤的可是你?”
钱大姐道:“我说孙家妹子,你想到哪里去了?谁看上你二哥了,我才不会看上他呢?你二嫂子是我姨夫家的大表姐呢?你还不知道吧,现在告诉你!让你放一万个心。今天找你谈心是看你的态度!你就等好吧!”
说完两个拉起胳膊向学校走去!
眼看就要毕业在即了,钱大姐说的很神秘,毕业后再见的机会可能不多了,也可能很多,也可能在另外一种机会下见面!弄得孙淑兰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月末,钱大姐带着孙淑兰到了钱大姐家的乡下,见到了钱书记,钱书记也是象二哥一样,对淑兰问了些关于理想与现实,如何看待国民党和共产党的看法,以及淑兰的个人理想和将来想从事的职业等问题,孙淑兰心里很高兴。
钱书记说:“我作为第二个委托考察人,对钱大姐发展你为党员,认为你符合要求,你愿意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吗?”
孙淑兰答道:“我愿意,我早就写了入党申请书,可是没有敢提出来给孙大姐,我知道孙大姐不仅仅是进步青年!”说着从腰带取出油纸包装的入党申请书,写着入党申请人孙淑兰。
钱大姐说:“这样多危险,重庆、成都特务特别多,随时会暴露身份,要是被抓了就是死亡,可要想好了!”
淑兰道:“自从回了老家临沂孙家庄和去了大青山,我所看到的和所学到的,我就认定了只有共产党才是在咱老百姓的救星,国民党和日本人一样残忍,中国国民党不会救中国,只会让更加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在痛苦里!还有我父亲这样的地主阶层,象谭云山等人墙头草,给日本人办事,还能给国民党办事?这些就是中国被日本人占领的主要原因!”
钱书记道:“没有想到你能讲出这样的大道理,看来大青山没有白去,入党申请书在特殊情况下,我们三个人看过如果不能保留就烧了,你的条件是我们这些人都认可的,特别是你送出的情报,更是让我们刮目相看,对你的考验算是通过了,你现在是正式的预备党员,跟着我宣誓入党誓词,要三个人,不方便凑在一起,但我们的心是在一起!”
就这样孙淑兰在毕业前正式入党,有双重党籍。为了工作的方便,作为秘密党员存在,不能参加其他的共产党的活动,成都只有三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,临沂也只有老乞丐和一老丈知道。为了工作的方便只能这样安排。
年7月17日,八路军鲁中军区和鲁南军区,对临费边地区日伪军发起攻击,全歼日军1个小队及伪军多人,彻底破坏了临费公路,进一步孤立了费县和临沂的敌人。
年8月中旬,鲁中军区十一团向白沙埠王洪九伪部发起进攻,共毙敌支队长以下多人,俘多人,缴获长枪多支。
年8月15日,日本向同盟国无条件投降。
年8月17日,临沂城解放战斗打响,罗荣桓亲自部署,组建解放临沂前线指挥部,决定调用3个主力团和1个地方独立团参战。当天我军占领四关。9月11月零点,我军最后总攻开始,经过8个小时的巷战,守敌人,除少数破城时逃窜外,大部被歼。临沂城解放后,临沂除王洪九盘踞的李家宅等据点外,全境解放。
孙淑兰毕业后,大哥孙开泰想让她出国进修,但孙淑兰心里想的已经是和大哥南辕北辙!大哥的心思是想让家人都尽快赶快安排出去,国共早晚要一大战争夺天下,国民党胜利的希望不大,先出国避一避,等有结果再回来。
看着一批批的同学都离开,钱大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,忽然就不见了!也不能问这是纪律!燕大也开始搬迁回北平!免不了心里落泪!
二哥每日陪着孙淑兰看看成都的好风光,这些年孙淑兰光学习还未认真看看风景。
时间久了孙淑兰也就慢慢理解二哥了,二哥不是坏人,可能是孙家里诸多人中最好的一个了!
孙淑兰这日单独和二哥在二哥家里独处的时候,就把和刘东发订婚到结婚的事情和盘托出。没有想到,二哥欣然同意,对淑兰说:“小妹,可不要再告诉孙家的任何人了,特别是大哥大嫂,他们在忙着给你张罗对象呢?都是高官子弟,不缺留学回来的公子哥!像我这样的,真不少!大哥是最新喜欢留学派,反对本地派别,大哥这一点深得蒋公子喜欢。你不同意也不要直接反对,就像大嫂一样,挑挑拣拣,谁都不得罪,所以人家才喊她重庆一枝花,是才女,你绝对不亚于大嫂,你也是燕大的呢?这一点和大嫂平起平坐!虽然咱们家是土财主,大嫂还是最后选择了大哥!没有选择那些留美留日的政要!就凭这一点,你应该感觉到咱家还是有点分量的!”
淑兰道:“这辈子,我跟定东发哥了,救了我两次性命,被日本人炸伤了还给我输血,我这辈子跟定他了!”
开阳说道:“我支持你!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,再也不是裹脚的地主家的大小姐了!以前你可能盼望能嫁给一个象咱爹一样的乡绅吧!”
淑兰说:“我才没有呢,从被狼咬了之后我就一直记着东发哥哥呢!”说到这里,脸上泛着幸福的红光,是害羞还是高兴,只有淑兰心里最清楚!
正说着二嫂齐水花回来了,对他们两个说道:“我刚从大哥家回来,日本人投降了,国民党又开始窝里反了,对共军开战了,大嫂说要准备搬家,家眷先到国外躲一躲,看看时局,再决定何时回来,让我通知你们两个人做准备,开阳你说,孩子我先从他姥姥家带回来吧!记住,千万别透漏给任何人,大嫂发话了,大嫂办事那是雷厉风行,比起你们哥三都快!还不能反对,反正反对也没有用!孙家都是大嫂说了算,一个女人家为这个大家庭也是操碎了心!”
孙开泰早就布局国外了,国内生意越来越难做,都是替四大家族做事情,赚些小钱,日本人的走狗这时候都是花钱给过国民党送财产保命要紧,就这样作为代言人,顺利派出孙开路到南洋和香港、美国接受财产,顺便把孙家的财产转到香港和美国,就是有一点不能转到台湾。孙开泰千算万算怎么算的过他商业帝国的股东,能让孙开泰一个人带着他们捞出的油水跑了?
孙淑兰坚持回老家照顾父亲,父亲不愿意离开老家,一辈子除了南京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。在二哥等人的劝说下,孙开泰也没有办法,阻挡淑兰回老家,这一离别,淑兰回再也没有机会与大哥和大嫂和四哥及东元哥哥见面了,这自然是后话!
在大哥和二哥的安排下孙淑兰顺利回到了孙家庄。
孙开阳和刘东元一条线,继续走账和做买卖,孙开路在美国和香港、南洋不断的收取各个工厂及地契,不断的累计孙家的财富,只是孙开阳不知道,很多都不是孙家的,是很多人的,军统的、军队的、政府要员的,要是孙开阳知道,就不会勤俭持家了!
孙开泰编制的大网也越来越大,有些收不住这张大网了,因为大部分股东互不知道,但都心照不宣的照顾孙开泰,张老太爷的这张牌打的如此好,只是不知道也有隐患,就是孙开泰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台湾,不能去美国,一旦他们掌握不了孙开泰,金钱就没有了!权利与金钱就这样把孙开泰死死捆绑着!
年11月上旬,王洪九残存伪军固守其盘踞的孟家村、李家宅被解放军攻克后,王洪九只身逃往泰安、济南。
第四章奋斗的青春待续